2012年2月9日 星期四

佔領華爾街運動是怎麼一回事

也許有人會期待,這裡可以給大家一個快樂的,簡單又容易的結論。
但是正好顛倒,運動領導所提出的觀點,有很多值得思考,不只是在一個社會運動,或是在一個世俗經濟或金融的抗議活動。


放到思想的活性層方面,是不是有可參考之處。
(斯洛凡尼亞哲學家齊澤克(Slavoj Žižek),2011年10月9日,紐約Zuccotti公園的演說)



以下是現瑒的錄影和翻譯字幕。(有小部份翻譯不妥或錯鋘,不過整算不錯,可以打90分了。)以下是演講的transcription,有一點小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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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他們說)我們全是失敗者,其實真正的失敗者就在華爾街裡,他們要靠我們付出數以十億計的金錢救濟才能脫困;有人說我們是社會主義者,但其實這裡早就存在社會主義——是專為富人而設的社會主義。

 他們又說我們不尊重私有產權,但在2008年的金融海嘯裡,許多人辛勤工作買來的私有產業都被摧毀了,數量之巨,就算我們這裡所有人日以繼夜去動手破壞,幾個星期也破壞不完。

 他們又告訴大家,我們這群人正在作夢,其實真正在作夢的,是那些以為現有的一切將會永遠持續下去的人。我們不是在作夢,我們是在喚醒一個正在變成噩夢的夢想;我們沒有破壞任何東西,我們只是在目擊這個制度如何自我毀滅。

 大家都熟悉這段卡通片情節:那隻卡通貓走到懸崖邊上,還是繼續跑出去,沒理會下面已經空空如也,只有當牠向下看時,方才發現這個事實,然後就掉下去了。

 我們在這裡正是要做這樣的事情:我們要告訴華爾街那些傢伙:「喂!看看下面!」

 2011年4月,中國政府禁止了電視、電影和小說裡一切含有「另類現實」或描寫時間旅行的故事情節,這對中國來說是個好的徵兆:人們仍然夢想另有出路,因此,政府才要出手禁制。

 在這裡,我們就連禁制都不必要,因為統治體制連我們夢想的能力也早就壓制下去了。看看我們常看的電影,我們很容易就想像出世界末日——比如一顆隕石掉下來殺死所有生命之類——可是,我們卻很難想像資本主義的末日。


那麼,我們在這裡幹甚麼?讓我告訴大家,共產時代一個精采的老笑話:

 有個傢伙從東德給派到西伯利亞工作,他知道自己的郵件都會被人監看,因此,他告訴朋友:「我們定一個暗號,假如我的信件用藍墨水寫,裡面說的都是真話;如果我用紅墨水,說的都是假話。」

 一個月後,他的朋友收到他第一封信:「這兒一切都美好,商店裡塞滿了好吃的食品,戲院播放著來自西方的好電影,住宅又大又豪華。唯一買不到的東西就是紅墨水。」

 這就是我們的生活模式。我們擁有一切想要的自由,但卻缺少了紅墨水:能夠清楚表達我們「非自由」的語言。我們被教會的那種談論自由的方式,例如「反恐戰爭」之類詞語,已經篡改了自由的意義。而你們正在給大家送上紅色的墨水。

 這次運動有一個危機:請大家不要自我感覺良好。不錯,我們在這裡很開心,但請你們記著:搞一個嘉年華會很容易,真正重要的是(運動之後),【在我們--刪除回到正常生活(之)後【那天】。【到時候】(事情)是否有任何事情改變【了】


我不希望大家回憶這段日子的方式,就是「噢,我們那時候多年輕,那次運動真美好....」之類。

 要牢記著我們最基本的信息:「我們可以思考其他的生活方式。【一個】禁忌被打破了。我們並不是活在可能裡最好的世界。但在我們面前還有一條漫長的道路,要面對一些真正困難的問題。

 我們知道自己不想要甚麼,可是,我們想要甚麼?怎麼樣的社會組織能夠取代資本主義?我們希望擁有甚麼類型的新領袖?

 記著:問題不在於腐敗和貪婪;問題在於一個把人推向腐敗的制度。

 不只要提防你的敵人,也要防範那些虛假的盟友,他們已經開始把這個運動淡化,就像製造沒有咖啡因的咖啡、沒有酒精的啤酒、沒有脂肪的冰淇淋一樣。他們試圖把這次運動變成一次無害的道德抗議,一次「脫咖啡因」的抗議。

 然而,我們來到這裡的原因,正正就是受夠了這個偽善的世界:循環再造一堆可樂罐以捐兩塊錢做善事,又或者去星巴克買杯卡布奇諾咖啡,把一個巴仙捐贈給第三世界的飢餓兒童,就足以感覺良好。

 當我們把工作和酷刑都外判(外判原文:outsource)了,甚至連愛情生活都外判給婚姻介紹所之後,....我們可以看見,在一段很長的日子裡,我們容許自己的政治參與也「外判」了,假別人之手進行。現在我們要把這個權力取回來。

 我們不是共產主義者——假如所指的是在1990年已經崩潰的那個共產主義的話。別忘記今天的那些所謂共產主義者,只是一群最有效率、最不擇手段的資本主義者。

 今日存在於中國的是一個比美國的資本主義動力更強,卻又不需要民主的資本主義制度。因此,當你批評資本主義時,不要讓別人扣上「反民主」的帽子。民主與資本主義之間的聯姻已經終結了。改變是可能的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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