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前越譯大藏經還沒完成時,越南只有少數佛典有越譯本,大部份的佛典都沒有翻譯,除了少數通漢語的漢學家和老法師能閱讀漢語經典以外,對廣大的越南佛教徒來說,浩瀚的漢語經典如有字天書,可望而不可及。越譯本大藏經,對千千萬萬信仰虔誠渴求佛法的越南佛教徒說來說,無異是普天而降的甘露法雨,從此他們有一個譯本可以依據,不再望法海而生嘆。
完成譯譯大藏經之後,有越南的女眾長老尼長建議和尚說,和尚完成譯經事業,今生可謂不虛此行,和尚年紀也大了,往後應當可以休息享享福了。但是退休靜養的善意建議不可行,根據我個人三十多年對和尚的觀察與瞭解,和尚『修習諸善法,心無厭足』,數十年來年年月月日日都精進不懈的修行。
錫蘭籍的法寶法師,是和尚的上人玄微大長老的祕書(玄微大長老的事蹟請見微文:靈山大長老玄公老和上),跟隨大長老參與無數次的國際佛教會議和活動,從錫蘭到全世界,見過世界各國的佛教領袖,他說和尚是全世界他見過最hardwork的人。僅管經歷很多波折克服很多困難,但和尚給人的感覺,生活很平和自然,沒有一絲一毫吃苦或勉強的感覺,我想這是和尚修行的道力的使然吧。
2005年靈山大長老玄微老和尚示寂,囑意要和尚繼承他畢生宏法的事業,完成興辦佛教大學的遺志。早在1985年我和和尚第一次到法國時,大長老就要和尚承接他的事業,和尚請大長老尋找其他人接掌,過了二十年,大長老還是不改初衷,一心一意囑意和尚一人,繼承他的遺志。
和尚接掌大長老的事業之後,就在巴黎南郊的薇翠舒仙(Vitry sur Seine)積極籌辦靈山佛教大學,培養本地佛教宏法人才。另外,由於中共在西藏的漢化移民統治,西藏喇嘛逃出西藏流亡世界各地,佛教也因此傳播到全世界,很多歐美人士信仰佛教想研究佛法,也苦於西文典籍的匱乏,而無法深入研究。所以和尚準備開啟法文大藏經的計劃,希望能進一步嘉惠法國佛教,讓佛教能在歐洲生根發展。這個構想看起來很fancy,因為翻譯藏經的工程非常浩大,法國的生活水平不像越南那麼簡單,各項開銷和費用都非常昂貴。
除了經費以外,其他的困難,和尚年事已高,到了老耄之年,還要推動這麼龐大的計劃,有很多人都不看好,但是縱觀和尚這一生所做的事,都不是很容易的事,事先很多人都不看好,認為不可能,如:從越南鄉下出外求學,到台灣攻讀博士學位,從事大藏經越譯等等,和尚一一讓他們跌破眼鏡。我在這裡引一段《瑜伽師地論》解釋菩薩精進波羅蜜相的論文:
云何菩薩精進波羅蜜多種姓相? 謂:諸菩薩性。自翹勤夙興晚寐,不深耽樂睡眠倚樂,於所作事勇決樂為,不生懈怠,思擇方便要令究竟。 凡所施為一切事業,堅固決定,若未皆作未皆究竟,終不中間懈廢退屈。 於諸廣大第一義中,心無怯弱,不自輕蔑,發勇猛心:我今有力能證於彼, 或入大眾或與他人共相擊論。或餘種種難行事業,皆無畏憚,能引義利。 大事務中尚無深倦,何況小事? 如是等類,當知名為菩薩精進波羅蜜多種姓相。
依個人的淺見,和尚一生的事蹟,是這段論文有力的註腳。如:翹勤夙興晚寐,不深耽樂睡眠倚樂,於所作事勇決樂為,不生懈怠,思擇方便要令究竟。 凡所施為一切事業,堅固決定,若未皆作未皆究竟,終不中間懈廢退屈。我如何認定佛教祖師級大師出世?不是他們顯現什麼靈異神通,而是以行為實踐印證經典中的教理,實際上告訴我們,經書上的文字,不只是遠不可及的高超境界,或是只想像推論出來的理論。和尚以身體力行,印證很多經典上的理論。我們一生當中所接近的人,能觸動我們的心弦,撼動我們心靈沒有幾人。和尚的事蹟絕對堪和佛教史上祖師級的祖師並列。
和尚精彩的一生,或許你我錯過了許多,沒能趕得上參預其中。但是和尚法譯藏經的計劃,祖師級偉大的志業,你是否還要擦身而過。(2010年7月6日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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